ooc 虚构 真人无关
你以为刘怡潼这样就被打倒了?太naive。
我渐渐摸清楚,他是这种人:一旦我真的离开,他就哭着求我。一旦我不离开,他就四处小泰迪。
这是第几次轮回了?
我告诉你吧。刘怡潼这个b真的有问题,几个月了,他惹我又一次不消停。
刘怡潼不知道在哪里发现,他爸再婚是我骗他这件事。他认定我和他父亲根本没有关系,只是他父亲生气他做的事情。
他大概觉得他爸是个什么好父亲。
他在小号更新了一个“是时候整个大的了”。
大你爸爸!
你在横店很闲吗?潼子哥?
我猜他会反过来把我po到网上,去我的工作地来造谣生事。我当时刚回我父母家里,吓飞魂飞魄散,打电话对着他爸直呼怎么办。
我真傻真的。
我忘了他爸是他爸了。
他爹正在远方不知何处拍戏,空闲时间,拿着宝贝相机走街串巷,对着路边水果拍了十张一模一样的问我哪张好看。我能感到他的拍摄技术很拙劣,他刻意的诗意和文化气息也带着追逐和模仿的味道。中间夹杂了一张他穿着丑陋汪峰夹克的照片。
俗啊。
但我觉得这没什么,因为我喜欢刘怡潼那种东西,这说明我和他爹一样俗。
他那天和我打了个视频电话,特意给自己调了个美好的角度,
“你不用理他,早点休息。”
当我再想追问什么,当觉得我自己不怕他的时候。
“刘怡潼最近见您了?”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你不是答应我不关注他了吗?”
他父亲会突然责备我这个,那个,很多我不曾注意到的细节。或者问我最近是不是又见刘怡潼了,突然表现出来的压迫感把我吓一跳。
“恩我没关注。”
“好了,卓玛。时候不早了,健康作息。晚安。”
艹。
“晚……晚安。”
我心里非常愤怒,对于他敢这样对我说话,我心里鬼火冒。但我暂时无可奈何,我不那么冲动了。只有等时机到了,我等他做些什么时候,见血封喉。
你知道吗?目前的日子滑稽了起来。
很多事情我依旧搞不明白。但不妨碍这就是我的人生,越是复杂的事情越是滑稽,或者说这就是生活,复杂细腻,让你摸不着头脑,这有什么意义。
最滑稽的是,刘怡潼以前玩过的女朋友都来找我,说我们好好吃顿饭。七八个女人,网红也好,小模特也好,还有化妆师,齐聚一堂。
飞我家门口吃了顿火锅。
我笑得。
本来应该十来个,有几个最后鸽了。
最初的时候我只在评估我们几个到底谁整过容,最后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。我做东给大家涮了牛肉。她们有的很会说话,有的话很少,有的脾气非常温和,还有的隔三差五喜欢接电话。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真的不够好看,她们看起来都很漂亮,至少是正常的美。我开始真正意义上去想,她们到底是怎么吸引了刘怡潼。
如果这个问题是个阅读时的问题,我就会像上学时那样,没素质地在公共图书馆的书上标注出来。
「海德格尔为什么吸引人?」
但我现在读的是人,所以我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她们。
那天我们都是陌生人,这天结束了后我就不会再见。所以我们不骗人,至少我没有骗。我们轮番讲了自己的经历。
但男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。
她们说了一些有点奇妙的话,她们说刘怡潼是在她们生活不幸之时,陪伴过,拉过她们一把的人。在她们最脆弱流眼泪时,亲她们一下,抱她们安慰的人。每一个都毫不例外。
果然人是复杂的。
吃到最后,因为喝酒的原因,我高兴极了,多动症开始犯。突然看见刘奕君打过来电话。她们问这是谁,要过来帮我接。我手一抖把自己的手机扔进火锅里。她们盯着我那沉底的手机,目瞪口呆。
我反应很快,随口找了句话,说,“那句顾里的话怎么说来着……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,是为我们好姐妹……刘怡潼…”
没人注意那个手机。
没人注意到刘怡潼父亲到点就会打来的电话。
她们推搡我,笑得发颤。
“卓玛!”
小网红叫了我一声,纠正了我,“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,是为我们共同的前男友刘怡潼…”
“我们———我们要感谢他,给我一个悲惨人生。我也发自内心地祝愿他,从此以后,和我的人生一样,开始发烂,发臭!”
“发烂!发臭!”
那些女人们也不是傻瓜,至少比我聪明。我嘴上不相信刘怡潼的话,心里全都信了。她们嘴上相信刘怡潼的花言巧语,心里压根不信。刘怡潼却以为她们愚蠢,而我聪明。
“大概只有你真心想过和他结婚。”
她们人还不错,那天居然还安慰我别为那种东西难受。不过在我听来和嘲讽没有区别。
但是从此我不会深夜在厕所哭晕了,因为她们专门建了个群,劝我早点睡觉。
今天卓玛早睡了吗(8)
有个姐说你睡不着的话妹妹我陪你吧。我让她滚蛋。
刘怡潼说要来我家,他来之前给我发信息说自己专门推了档期,来找我,买了戒指要上门求婚,他要当着我家人的面求婚。这就是他所谓的“大的”。
他料定我会把他的丑事保护的很好,料定我一句也不会说出口。
我把他要给我求婚的事情发给他的前女友们,她们炸开锅。果不其然,两小时后,有两个说刘怡潼收到去给她们求婚的消息。
谁答应就和谁结婚的机会主义者啊。
要是没人答应呢?
“戒指挂闲鱼卖了吧。”
“说不定他根本就没买。”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啥子嘛。
无语。
我家人为我一口气和七个女孩混在一起很吃惊,我和他们说一切都好,这些女孩是我的朋友。
这一年对我来说是独特的一年。
这年三月,我又提升了一个境界。我不会自找折磨,我也不会享受宁静,我以上帝视角看自己。我认为其实我活该,最好多来点凶手,把我杀了,黑暗里涌出来的疯子,或者什么,路边一只豹子把我撕碎。
这是我应得的惩罚。
那瞬间我肯定堕入畜生道。
念头都是一瞬一瞬的,这种境界只提升了一天。起伏的内心让我一天之内可以六道轮回一千万次。每次刘怡潼的父亲都会出现,我猜他要么是凶手,要么是史诗故事里甘露,喝了可以愚蠢终生,不死而长乐。
狂热的欲望冲击后。他父亲厚着脸皮对我说,咱们下次在某处见,我来接你,他又结缘了某位有趣的xx大师。他觉得我很感兴趣。温和的语气里,用一种他自己意识不到的恶劣和控制对我说话。
你凭什么控制我?
我茫然对着黑暗,处于纠结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这种生活的虚空里。我那个时候什么也没有想,或许,也可能什么都在想,在想他不能试着激怒我。
你不能试着激怒我。
你不是刘怡潼,你没有在我这里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我义正辞严地告诉他,你他妈少来这一套,你不该这样不尊重地找我。不管我是不是你儿子的女朋友,不论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。
他笑了,那表情好像在怀疑我能不能真的威胁他。
我告诉他刘怡潼知道了这些要怎么看自己的父亲,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,你儿子可以靠你东山再起,你呢?只要我一句话,你能擦的掉吗,谁帮你呢?你想像你年轻时候那段时间一样,消失在所有人视野里吗?
他好像很疑惑我了解他的一些事情。
哥们儿,功课。这是功课,我有好好在做好功课。关于你的功课。我通过你儿子了解过你,我透过你的行为了解你,我通过所有的你做出的一切了解你。
你别觉得我是圈外的就没有办法奈何你。
戳了戳他的胸口,“你觉得我什么也做不了吗?”
你觉得我弄不死你吗?我不怕死,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。
大概是因为我之前除了拿出棒球棒之外,对他从没有怨言,他面对我的反击,有些吃惊。
他一直以为他的各类离谱魅力,让我服从了。其实我只是自刘怡潼后,没办法一个人上路。我没办法去重新面对这个世界。那些美丽的东西都是假象,天空并不美,都是雾霾,青海的湖也是臭的,我家已经没有牦牛,所有带有文化气息的东西也都是死人的遗产,我是这个时代一部分极小极小的分子,尘埃,你在飞机上,透过云层,从空中看,这片大地。
你看不见我。
云雾穿不过。
我只是这熙熙攘攘生生死死的一员。
你也是。
我的祖先在哪里,我是否可以假装那些屠杀不存在,我是否可以忘记我的母语,是否可以安心做一个在此处和你相遇的人。
幻觉里,落地的断头台发出“嗡——”的蜂鸣。
铁骑而过,准葛尔部的士兵和贝加尔湖的士兵相顾无言,血海在高原上,草原畔之上,屠杀开始,女人尖叫中被瓜分。
难道我是蛮夷吗?
短暂的沉默里。我脑子里乱七八糟。我能听见他的呼吸,我能听见皮肤发出的摩挲声,听得见所有你自己一个人独处时,能听见的所有声音。
你难道还要沉醉在词汇里,沉醉里那些精准的字词里,还要沉醉于诗意的栖居,沉醉在美梦里,沉醉在洋洋得意和自我怀疑里。
我用各种口吻一直威胁他,只是想让他明白我他不能和我那样说话。
however,其实我全在吹牛,我根本没对他做过功课,而且我对他凶狠异常地过程中怕得要死,我根本做不出任何我威胁他的言论里任何事情,但那个凶蛮的语气令我自己都惊讶,更别提他。
“卓玛……”他嘴角尝试笑,试图反驳我,我猜他是试图反驳我。
我一直以来就这样信奉一个信条,哪怕是我的原则完全错了,我多么害怕,我也绝对不认。
所以,他遭遇了一个响亮耳光。
那一瞬,我猜他恼火极了,他把我按倒。我的头发被拽住,疼痛的感觉让我想尽办法用方言骂他,所有我曾经会的最下作的话骂他,脚往他脸上踹。我完全不低头,盯着他看,黑暗里只有他那双眼睛闪光。
刘怡潼的父亲怔怔看着我,又被我主动性的恶劣吓到似的,那一刻他不装模样,也不说什么琴棋书画,不讲老庄垃圾道理,不感慨自己的艺术人生,也不装作知道我的苦恼,也不问我近况,他像一个空白的灵魂,眼神清澈。
就是这双眼睛,足以让我面对一个无意义的宇宙。
哦草。你别这样看我。
过了一阵,他说自己明白了。他松开我,他低声说,他了解我,就像他了解他自己一样。他说,我对你说实话吧,我们都是不顺从的人,我们都欣赏超越边界的美,我们走了太多的歧路。不安分,充满嫉妒而好胜。别人是不会明白的,但我们总是很认真回答他们那些问题,暴露内心的问题,他们总想知道自己是否胜过你,所以咱们少说心里话为妙。你能想象吗?两个弃绝故土,孤独的行者踟蹰在寒冬的歧路上,看见彼此一刻,会以为自己找到了庙宇———
那就是我们。
不用再眼观四面耳听八方,
不用再向上攀爬向下生根。
打破屏障。
他温和沙哑的话语,诗意是那么可笑,做作,我都想问他的语文老师是不是体育老师。他让我别笑,想想是不是这样。
是个锤子。
我说,你说的这些是所有人的都会有的性格特点。因为这就是人,人是复杂的。他一笑,说,你学成了。
but,我说but咱们是完全相反的人。
他说谁说的。
“你儿子。”
“……真的吗?”他扬起下巴,让我好好想想。
我仿佛被说破了心事,感觉耻辱。或许,刘怡潼父亲这样被我看不起又愤恨的玩意,和我是同一类人。我们都有点难以启齿的东西,我们都差点紧紧抓着一些人不放。回头发现,他实际上可以不在意他儿子,他不在意他孩子,他不在意他身边任何人,他只在意他的欲望。他帮助他儿子,只是因为那是和他的“血”有关的东西。
他非和我说我要是生下那个小孩才是终身麻烦,他知道刘怡潼不负责任的,你一个人可以吗?你指望别人吗?难道丢给你父母去养吗?还是丢给刘怡潼父亲,也就是他去养?重复一遍,他曾经和刘怡潼之间的隔阂,重复一遍那些不该经历的人生痛苦。
他用手指卷了卷我的头发,看着我又生气,我明白了他所有的事情,只是想看我的反应。
演员,是不是都着迷于看观众的反应。比如一些男的看女人阿黑颜觉得很满足那样。
我忍不住要再一次怒气爆发了。但我料到我发怒只会让他高兴,所以不会给他任何他期待的反应。
于是,我温和地咬了他脸一下。
他看我上一秒要弄死他,下一秒又好了。
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无趣,没有表情的那种。眼角泛红的眼睛,眼皮延伸到眼角没有翘起弧度,嘴角的皱纹没有波动,他慢慢转过脸去,又回头,突然一笑。
阿西吧真是可爱。
你让我喝口水再给你讲。
刘怡潼真的来找我了。
我的家人热情洋溢地接待了刘怡潼。刘怡潼也热情洋溢地真的不知道哪里学会的整活,突然单膝下跪要我嫁给他。
oh no ,oh no ,oh nonono~
我爸妈非常高兴,要和我说,关于订婚的事情。我在我房间里拿出那个皱缩的人头皮,挑在水果刀上,递给刘怡潼。
“给。”
他在我家人犀利眯眼中,接了过去。妈妈要留他,我说我们家很小,请你自觉滚开。
刘怡潼以为靠我家人可以给我道德施压,实际上只会让我想反抗他。那天我把他砸出门。
“卓玛!卓——”他眼睛瞪大,右嘴角挑起要生气,还是要笑的那个表情,让我看见了他身体里住着他父亲的影子。令人害怕,阴魂不散,想要支配身边所有人的男人。
门关上。
“砰!”
我打算等冷一冷再看看自己的心思。
但夜里特别想念。我在 卓玛今天早睡了吗(8)群问:我想刘怡潼了,可以和他说话吗?
“卓玛,你批瘾犯了吗?”
令我恼羞成怒。
烦死了,明明每次都说离开他的。